2007.05.05:一場藝術饗宴

枯樹、藍天、白雲、紅氣球……故事開始
阿!飛了!氣球,飛進天空的懷抱了。這是斷章的序幕

錯愕、驚訝、生氣、時間的暫停,給了極短暫的空間思考,緊接著一連串的七情六欲馬不停蹄的出現在舞者的臉上,猶豫、高興、還是說不出的皮笑肉不笑?

舞者們身上未著吋縷,生命的出初來乍到,開始探索世界的一切,身上的每一吋肌肉,搔癢、打滾、吹氣、頓足,臉上的每一吋線條,吶喊、悲傷、哭泣、微笑,開始交織著各式各樣的感情。
摔在地上的聲音、音樂聲、呼吸聲、腳步聲、各式各樣的聲音……開始給了肢體生命。一個人、兩個人、兩對人、四對人、一群人……每個人的交錯分合開始流動。
是怨偶嗎?在逃避嗎?是愛人嗎?在追逐嗎?越來越低、越來越低、是懊悔嗎、還是認輸?反覆的腳步、反覆的情緒、反覆的思考。是生氣、還是失望?是高興、還是躊躇?是想、或不想?是要、或不要?一再地輪迴、一再地重複。
落葉紛飛,由小漸漸變大、由弱漸漸轉強、由近漸漸至遠,雙人的卡農,一先一後、一前一進,裡面正醞釀著什麼樣的感情?分分合合、離離散散、相聚,和離開。落葉紛飛,由大漸漸變小、由強漸漸轉弱、由遠漸漸至近。
背景一轉而下,藍天陰暗、黑雲迅速流動、燈光漸去,卡農樂章傾洩而出,是落雨了嗎?長達整首樂章的靜止,表面動作的靜止,不表示感覺的靜止,空氣依然在流動、肢體依然在運作、內在的力量正源源不絕,靜止的空白時間,情緒卻流轉的更強烈。
雨過天晴,第二次的卡農樂章,一群人變成一個人、靜止的變成流動的。一切重新來過,新的樂章、另一種感受,滿地的金黃落葉化為另一個主角,在舞者的帶領下翩然起舞,時而零碎消極、時而積極飛揚。

一顆顆被綁著的氣球,即使隨著動作變化卻依然不墜,即使隨著表情更迭卻始終安穩,因為它是個氣球,從一顆到十一顆,從紅色到彩色,生命的放送看似平凡卻也精彩不斷,生活中的情緒和動作正是如此的平凡卻創造每個人精彩的人生。

紀念伍國柱老師





上面這短短的一篇文章卻花了我不少時間敘寫,雖然看完後已經盡快記錄了,但還是覺得很多地方不足,卻也怎樣都描寫不出心中的感受。以上是自以為文言的不知所云心動版;以下是白話文學的內心感動版。

從布幕拉開的那一秒,直到觀眾掌聲漸歇時止,心中的感動,久久不散。

第一個印象深刻的是,開場大氣球的演出和舞者的表情,突然讓我有不是來看舞蹈的,而是來看戲的錯覺。看著舞者臉上的表情,是戲吧!是在上演一齣好戲吧!只是演員的對話讓舞者用呼吸替代了吧。
緊接而來的震撼便是裸身的舞碼,搔癢、頓足、打頭、滾地、手指頭劃圈圈、連腳趾頭都在演?高興、生氣、吶喊、無聲的怒吼?原始的情緒、原始的動作,一再重複、重複又重複的組合之後卻是如此的撼動人心。摔在地上的困頓一次又一次,逃不出藩籬的掙扎,在圈圈裡面不斷反覆進行;沈重的呼吸、無聲的吐納,內在的力量藉由每一條肌肉釋放。

雙人舞的片段真的讓我會心一笑了,不論是兩個人還是三組、四組人的組合,男生要追女生但女生不給追,表情靦靦又害羞?男生棄而不捨、努力不懈之後終於成功,果然堅持是成的唯一之路?男生從試探到帶領、女生從害羞到跟隨?這就好像每個人都曾經歷的過程般,真的讓人心有戚戚。在一起之後,會爭吵、有口角、會和好、會擁抱,人還是不能一個人的是嗎?想在一起就必須學習,學習體諒、學習適應。

舞台左方的落葉紛飛出來時,突然有一種異常的感動,不知道在感動什麼?只覺得這畫面、這瞬間的畫面讓人覺得唯美的應該要感動才行!之後每每一陣時分,我的目光總是短暫停留在地上的落葉,很蕭瑟、很悽憷,曾經有過的嫩綠終究還是會枯黃。

兩段卡農是第二個讓我印象深刻的地方,卡農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樂章,被柱子老師用在這段舞真是覺得,哇!真棒!靜止的力量才是最難表現的部分,比起不斷地動作、不斷的流動,這段空白的靜止讓我覺得非常精彩。還有燈光和背景的作用,就在當目光可以從舞者身上稍做休息時,給了另一種美麗的刺激,舞,一旦開始就不會停歇,不論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呈現,即使是黑暗、即使是靜止,也是一種表現。

最後的氣球結束,讓人有無限遐想的可能性,也許是我想不出有什麼樣的結論可以詮釋這段,更也許下次有機會再欣賞這段舞碼時,我可以突然開竅。

這次我沒有事前看別人的觀後心得,也少了看完後去找資料堆敲出整齣舞的意境,除了藉著雲門官網和部落格稍微知道柱子老師想表達的意境外,就抱著沒有被先入為主進去看,出來之後的結果就是筆下寫的比不上內心激動的……恩?十分之一吧!到現在,很多片段還是依舊不甚明白,但也不能僅只為了看舞者跳得很高、轉的很穩而去看,這樣很失其意義。很多人都知道柱子老師用了很日常、很生活、很隨處可見的人的動作、情緒去表達人,隨著出生到死亡、從零到有、從有到零、四季的變化,人的運行就是這些條件的組合了,這也是我僅能知道的。

再次感謝柱子老師。舉杯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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